2009年11月10日星期二

丁香花开时



二人谈笑风生,顺着弯弯山路,上了又下去,弯左又弯右,沿途风景一路变化,两旁青青绿树,一会儿如潇洒播散出去墨汁,变大变小成圈成方的片片绿茵茵,在眼帘里收放收放的,好美的山色,多清新的空气,在这个天地,我们俩姐妹畅怀无比。回到槟城,尤其我的家乡浮罗山背,真好。就是和妹妹这样子,一路家常,从离开家门到以前老乡下,直到我们小时候爱吃的印度面,档口前停下来吃印度面,煮的炒的干捞的,边吃边聊,话题跟着香喷喷面条拉长拉短,吞吞吐吐,仿佛回到童年,洋溢快乐无比的童趣。

记得吗,您小时候拔牙,拔掉的牙齿您如何丢的?

是咯,是咯,这是好久的事情了,真好玩,妈妈教我们,如果牙齿是上面拔的,是得往床底丢;若是下面那排的,就的站在屋子前面,站直直的,一定要直线的往屋顶上丢去,这样以后再生出的牙齿就会整整齐齐。

还有,还有,记得吗?放学后,我们回到家里,第一件事情,就是往山顶上跑去,每人拿着一个牛奶罐子,以及塑胶袋子,比赛把掉下来的丁香,一颗一颗的拾起来,满一个罐子后,倒入袋子里,傍晚时爸爸就会收集拿去卖给批发商,一个罐子的丁香卖二毛钱。

记得吗?不是丁香季节的时候,我们的罐子拿来做什么?对了,就是把长在榴莲树下的小辣椒,也是一颗一颗的采集,满一个罐子后,就倒入袋子里,一个满罐子的小辣椒卖三毛钱。住在山林,我们儿童时代有很多天然资源例如小辣椒,其实这些小辣椒都是小鸟吃了辣椒后,到处吐出辣椒种子而生长的,这样多好,可以帮助我们赚一点钱,感谢小小鸟。有了零用钱,可以买到自己爱吃的食物,而且,我们也可以在放学时候跑去电影院看戏。尤其是在盂兰胜会时期,会有许多酬神戏,有很多好吃的东西例如小冰团、蔓尖糕、棒棒糖、糖水、玩游戏等,好多、好多、好开心。
是的,爸妈最了不起,每到丁香季节,他们的拿手技术就派上用场了,就是制作竹梯。丁香花开时,爸妈就开始上高山去,选择最好的树干,那种不知名的树干当晒干后,即轻盈又耐用,锯成一尺长度,接着开始选择竹筒,高高直直的,两枝并排约一尺多宽度,中间对照整齐敲开小缝,将一截截轻盈的木棍扦插进去,一路往上插,大概二十多截这样,一个竹梯就形成了。

年终时刻,就是我们全家出动采集丁香的日子。记得吗?我们非常期待那个日期,因为丁香是非常值钱的香料,可以卖不少钱,每次那个季节,爸爸傍晚满载丁香出去卖后,回来总是有香喷喷的大包子吃。
今时今日,我们大家都已经不住在山城了。今天,我和妹妹是一起回到家乡,寻找丁香油,一种能够驱散风湿、腰骨痛及痛风的香料油。给妈妈痛得好痛苦的腰骨涂搽。

延途朝向市区,还是一样的山路委婉,一路的丁香树,仿佛看到妈妈爸爸,顶着天一样高的竹梯,扬着蓝天一般的志气,攀爬至丁香树的顶峰,一路由上而下采集丁香,就是只为了共同的目标,靠自己的双手赚钱养育自己的十个孩子。

今天我们十个孩子来照顾妈妈,反哺之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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